星期二雜念
摔了小小一跤,膝蓋擦破點皮,走路時突然感覺自己像獸,剛從看不見的陷阱脫身。
真是無聊!根本只是心不在焉的問題。前陣子還撞倒自家浴室的水管,站起來時簡直不能想像自己到底是以什麼姿勢摔的,竟能連累到如此無辜的水管。剛巧朋友打電話來哀歎手機上有一個瑕疵之類,我忍不住說道:「妳就想想我吧,我一天到晚全身上下都是瑕疵,但還是可以接受吧,也沒那麼糟啊。」
──裝卸水管我倒是很拿手,但這次卻不順。奇怪呀,每次我都是想都沒想就裝裝好,這次怎麼不成。後來想這種憑過去經驗的自信,是種錯誤,重新審視我的水管。它的原理究竟是什麼?終於發現我的錯誤。橡皮墊,我一直看不起它,以為它只是好看而已,原來不是的。在水管的世界裡,沒有任何一個東西只是為了好看......簡直像得到天啟一樣。把原理想通後,終於裝得美美的。也不會像喜劇片一樣,水開個一分鐘,各截水管就興奮地各奔東西。這種生活上的煩惱,能不能讓人感覺樂趣無窮,關鍵在於自信。
我可以說經常活在莫名其妙的自信中。
佐賀的阿嬤教的,數學不會,就在數學考卷上回答:我可以不靠數學活下去。這實在很正確呀。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不知哪個缺德鬼去查看貝多芬的遺物,竟然得出貝多芬不會乘法的發現。凡是要用乘法時,他都一次一次地加。誰知道呢?也許貝多芬只是喜歡加法,更甚於乘法也說不定。
上星期六去玫瑰古蹟聽了向謝理法致敬的座談,回來其實很動了腦子。把許多美術史的問題翻來覆去地想過,但寫來未免嚴肅,今天剛好不是那樣心情。座談會後的舞作與劇作也挺有意思。另外就是說到北美館現在的「台灣製造/製造台灣」展,現場有人已經看過三次了!真是讓我嫉妒到不行!
《日據時代台灣美術運動史》非常值得注意的一點是,作者對於持與作者反方立場的意見,比如對鹽月的評價(謝是負面意見),跟謝里法本人所持意見越是不同,援引的文字越是完整與詳盡。(正面意見所佔篇幅遠大過負面意見)這在理論著作中是少見的。如果從大方面來說史觀如何有點花時間,從這個技術小節上,倒是可以看到,謝里法的史觀不是遮蔽與一味主導的。這種寫作帶有一種「請再參詳」的聰慧與用心。令人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