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雜念
最近在寫一個很耗腦的東西,進行得很順利,但是人變得不太開心。
不開心倒不是感情上的原因,而有點像腦子ㄧ直提著重物,不過就只能安慰自己,這就像肌力鍛鍊吧,做得時候很累很痛,但好處就是鍛鍊到了——話說我也不敢隨便鍛鍊肌力,第一次照著書乖乖做,後來一個星期都沒法正常使用身體。嗯,等耗腦的事過去了以後,還是想再來固定鍛ㄌㄧㄢ。
前幾天做夢夢到大江健三郎,夢中還讀到日文本,在夢裡還討論,這裡譯得很好呀什麼的,可我根本看不懂日文,連購物想要把語言從日文按成中文,都亂按一氣不可得。常常夢醒的時候,第一個念頭都是「語言好重要」——有時夢醒是說日文好重要,有時是西班牙文好重要——總之,起床前的十分鐘,我經常都在「學習語言的狂熱中」。語言真是有趣的東西,像我覺得自己台語不好,可是某些關鍵時刻,要安慰人或鼓勵人,會突然身不由己地說出只有台語才能表達的意思,就覺得很驚喜。不過,沒有系統性學過的語言就還是不行,太沒有概念與方法,連精進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近在讀且覺得很好的書是«武藏野»與«編舞筆記»——看一下出版社,新雨與書林!兩家我都超愛。竟然終於可以讀到«武藏野»,真是幸福得想哭。我一直很喜歡華茲華斯——對了,記得是推理影集裡,偵探還會與人對唸華茲華斯的詩——記得也曾在書林翻華茲華斯的詩集,因為剛好沒收我喜歡的,好像因此就沒買下——但後來也還是買了。非正式地亂翻«武藏野»時,ㄧ翻就翻到獨步在寫讀華滋華斯,抬起頭來,對自己說:其實人生也是存在這種不寂寞的時刻呀。
最近有幾件事是欣喜的。台灣文學館獲贈呂赫若日記!終於!我曾讀過一部份,應該是學者研究節錄出來的,但就已喜歡得不得了。前陣子為了一個資料,重讀了«紫色大稻埕»,說起來謝里法的小說並不是非常有意思,因爲他能用的小說技法很有限,不過這小說我還是時不時就重讀,知道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有時很苦惱,不知道真有其事與否——因爲若是真有其事,就是很大的事——可要能判斷,沒在台灣美術史上下工夫是不行的——這就是這本書非常「奸詐」——很難只滿足於作者寫出來的事——就是讀這一本書,會讓妳想讀十本書這樣。會從呂赫若跳到謝里法,因爲我覺得謝里法不太喜歡呂赫若的樣子,但似乎認為他對美術也曾發生過影響——我因為很喜歡呂赫若,所以自然不太服氣啦(哈哈)——所以,這本書似乎也可能逼其他人再逼出十本書?那這樣,這本書也實在很厲害了。八月過得好快,再把九月的活動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