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熱海是在哪裡呢？在日本。昨晚做了成組成組的夢，最後一個夢裡，我到了熱海。也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坐了那裡的公共汽車。之前則夢到對門一個小女孩，大聲背誦零雨的詩，非常美又有趣的詩，只要她背不出來的時候，我都會替她接下去──在夢裡詩句是很清楚的，現在想不起來了。這夢與現實並不符，雖然喜歡，但我沒有厲害到可以成篇背零雨的詩。不過大家來聽聽零雨讀詩吧，她的聲音真是嚇人的好聽。

自從知道馬習會後，簡直沒有睡好過一覺，總是睡得淺。做了怪夢，表示我是恢復了。也讓我招認吧，雖然事前也知道馬習會很糟糕，但是完整了解多糟糕的那晚，和許多人一樣，我也做了一些低級的事──很多人是消沉之餘，宣布去看影集了。我連影集也提不起興趣看，花了二十分鐘逛網路上的衣服網站，雖然理智知道，不會在哀愁的時候購物，但還是無聊到在網站上留言，質問：為什麼這件冬天的裙子也要通風涼爽？所謂七號晚上莫名其妙的行為，也許才是真正的歷史時刻。

蔡英文前後的發言，我覺得相當不錯，也有正面的教育意義，不過她是領導人，必須節制地將「醜聞時刻」只說成「新聞時刻」。關於蔡習會要「不設政治前提」的那段，我看得特別仔細。那是我比較讚賞的發言。我想至少在歐陸研究哲學與倫理的人也會非常肯定(不說台灣，因為台灣的研究者我不是特別清楚)──這是一種「中性」的態度。

中性的態度不是置身事外的態度，也不是不表態，記得讀到過一篇哲學類的期刊文章，意思是，所謂真正的道德要求，就是要求保持中性的能力──打一個最簡單的比喻，每個成人一定有自己的偏好，喜歡科學或是體育，但是如果扮演的是教育者的角色，固然可以鼓勵與自己相似的小孩，但是也要有自我要求，能夠接納與肯定，不那麼喜歡科學與體育的小孩，並不因此去貶低或冷落，與自己不一樣的小孩。我們對政治的要求，要求法治與理性，也是要使中性的道德態度可以維持。所謂一中框架，這是一種強力的政治預設，完全不具有中性精神。

渡邊和子在《在落地之處開花》中說了一個故事，有個學生因為手術影響發現自己不能生育，忍痛把這事告訴了喜愛小孩的未婚夫，但未婚夫並不在乎，他表示：想要結婚的對象是妳這個人，不是會生小孩的妳。不過最有意思的是，女學生因此得到的領悟：「如果我的人生沒有開了這個洞，也許結了婚，會在不了解對方誠實與深摯的愛情中度過一生。」馬習會對台灣人來說，也是一種大洞，不過，對照馬英九先生的淺陋作風，我們或許才更能懂得，這些年來，島上其他顧全大局、不捨本逐末之人的難能可貴。殷憂啟聖，多難興邦。──馬習會就是台灣多難。興邦嗎？我們有一天會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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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小說．長篇精摘】《永別書：在我不在的時代》3之2 http://news.ltn.com.tw/news/supplement/paper/929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