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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雜念

斷斷續續,我不時聽聞一些朋友們,在接觸原住民族包括平埔族文化時,會有的挫折與煩惱:我老是記不起來有哪幾族?我老把族名搞錯。偶爾也看到新聞,哪個哪個老師發明了一個口訣,可以把所有的族名都記起來。

能夠全部記得,當然不是壞事;不過我一向是個自行其是的人,所以我也記不全所有的相關事項,但我覺得──這未必有妨礙呀!貪多嚼不爛,與其想把自己當作小百科一樣,記得各族,倒不如一次只了解一族,甚至一族的一小部份。比如到花蓮玩,很容易碰到太魯閣或阿美族的族人,聊聊天,有人當面對妳自我介紹「我是太魯閣族人」,對妳講述各種心情與想法,那總比在書上讀到,要不容易忘掉。

在看一本很美的小說,趙慧琳的《大肚城,歸來》。這本書出版時,一般媒體或是原民媒體,都有以平埔史詩的角度報導過。對這本書的推廣,很可能有利有弊。這些年台灣頗產生了一些溯源動力,但如果把所有帶有族群與地方記憶的作品,都放在一籮筐,往往模糊了個別作品本身的獨特性,或是不能指出創作所完成的示範方法所在。 

小說前有篇作者自道,剖析作品乃是要破除「性別盲」與「族群盲」,寫得其實很好。不過這還是有點忽略了小說這個形式的優勢:透過文字築構讀者可以代入與反代入的時間與感情──而這正是這部作品,成功達陣的部份。無論是讀到「不要做漢人」或是「平埔女子娶男子」的段落,這都遠非文史泛泛說理,已使人可以感到強烈的臨場感與顛覆性。

有回聽法國廣播,講到移民同化問題,忘了是誰,十分抓狂地說:「不要說什麼同化,同化是一個很暴力的字眼。」這當然是某些文化人與知識份子的強硬態度。在《殖民統治的結束》一書中,作者這麼說道:「......現在,人們也許認為,沒有經歷過殖民地統治的一代又一代人,他們身上被殖民化的心態會一點點減弱,最終不復存在。然而,情況絕非如此!這種民族性格隨著教育體制和對事業前途的期望不斷產生。由於這兩種因素不再與殖民主義有著直接連繫,它們的作用就更強烈了。」(P.255)加黑部份是我加的。

「同化」拿到華語圈的語境,就是經常被賦予合法性與自然外貌的「漢化」二字,現在所謂的「華語化」或「國際化」,也是另個用來鞏固「同化」暴力時,常用的語彙。台灣的台文運動,大概是對同化暴力較有警覺與反制的一個抵抗文化。但這抵抗往往使它本身被打上暴力的戳記,這有時是宰制方刻意分化,有時也是某些知識份子長期在思想上混水摸魚加大言不慚造成的惡劣影響。

《大肚城,歸來》,除了以文字保存一頁長期流逝的台灣邊緣歷史,其對個體在同化壓力下複雜主體的語言挖掘與呈現,其實是,無論同志、女性、勞工、少數民族或者台客文化以及地方文化保存者,甚至在普遍同化壓力下的當代社會成員(是的,不是大家在臉書上可以發言,就表示已經不是表述弱勢),都找得到哲學養份與參考的「批判同化」書寫:在這意義上來說,它有相當強烈的延展性與當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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