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關西機場事件,我還是有幾句個人的看法想說,我認為這事原本是沒事的——不是只有颱風會讓人圍困機場,有次我在阿姆斯特丹轉機,風大了些,飛機也不飛了,只好在機場過夜,所以坐飛機或旅行這種事要次次順利,是運氣成份。
這類意外要誰來關心呢?天氣好了飛機好了就會飛,沒有人在故意為難誰。機場交通受阻?修好了就會通,道理就是這麼簡單。不過當時我還是在機場問了一下,風力屬自然因素,不能有什麼慰問,但就給了我一疊機場折扣券可以吃吃喝喝,我也挺高興,就在機場「深度旅遊」了一番。
所有教導如何負責的書都說,做責任範圍外的事,不是真正懂得負責的人的態度——沒有駐外人員去泉佐野才是正常的。
我最討厭那種用幻相來建立幻覺感情的東西——我們木柵賣東西的小攤子很多都是終年臉色難看,因為他們挺疲累的,可是對於賣的東西他們老是戒慎,唯恐少了妳一點份量,有時我都忍不住說:哪裡計較這一點差別呀,大概大概就好了。有的賣鞋子衣服呼嘯呼嘯,但妳稍微跟他們談一談,什麼找東西的疑難雜症都解決了—–人家是有專業的——所以我很痛恨那種要百貨服務人員列隊在打烊時給顧客鞠躬的,你鞠一個我就還你一個,這樣我走完離開的路也累了,最後就決定乾脆不光顧:我也是非常講究服務精神的,我的意思是我真的有疑問,能給我解釋不浪費我時間,這才是有意義的。我有什麼毛病走在路上還要別人鞠躬?泉佐野的問題也類似,丁點大的事都有人來關心,還當我是人不是呀?堂堂自由行,背包客最是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別來破壞氣氛吧。
關西機場裡面有900左右中國旅客,不到50台灣自由行旅客——並不是說人少不該關心,這不到50人中如果有誰是有特殊疾病或什麼特殊困難的,就是只有1人,那也確實值得費心,但就根本不是這類情況——所以我對外交部(對蘇處長報告不予評論的態度)反而很生氣,若說大阪辦事處有什麼可檢討,只能說它在澄清從中國傳出的不實消息上,反應不夠迅速——可是4號5號的亂事,6號時東京駐日代表也就是謝長廷臉書就做出有憑有據(關西機場報告)與常識推理的闢謠——我實在不懂還能快到什麼程度?
錯誤消息這種事,總不可能比錯誤消息還早一步出來說話吧?大阪辦事處可以說是「未來有改進方向,但顯無嚴重失職或不當處理」,現在蘇處長是過世了,但若是在世,應該是要寬勉其在過程中受不當媒體壓力才是。原來根本沒事,炒新聞炒出事,這種愚蠢我還是想到就氣。有那網路留言說,小夫(這是貶謝長廷的暱稱,不過我覺得很好笑,所以姑且保留)狡猾,不會自殺。——我看了就想,當然要狡猾不自殺,不然是要怎樣?大家還是學著點才是。
如果我們有朋友或小孩,當然是要教著有點狡猾才對——納粹逼得猶太人很緊時,佛洛依德的女兒安娜問她父親是否全家一起自殺比較好?佛洛依德的回答就是,怎麼就要去稱納粹的心呢?自殺是一個人痛苦到了極點,我們當然是極度不忍,所以我是不會去說自殺很傻這類話,因為痛苦有忍受極限,要讓任何人不要被痛苦壓倒,性格裡沒有一點狡猾是不行的。該老實就老實,該狡猾也要狡猾,蛇要咬你當然就是繞一繞騙騙蛇,哪裡還跟蛇講道理剖真心?
公視這個節目我看了很有同感,沒錯,我一開始的感覺就是,炒關西機場事件根本就是「有點無聊」,但問題也在這,覺得無聊的人就不會跟著鬧,鬧的人碰到的都是想鬧的,自然就鬧成一團,最後折損了一個不夠狡猾的生命。
最後再說一個基本閱讀能力的問題,有人解讀陳水扁近來那個什麼勇哥勇弟的對話,說「拔官不用理由」一語是說「要拔謝長廷的官」之意,引申為長扁之爭扁補長再一刀——這實在是閱讀能力亂到不像話,謝長廷是政務官,蘇啟誠是事務官,陳水扁那篇文的最大問題,是他用想像與知識在行文,但兩者沒有落實在事實上,拔官的話要說的是,蘇啟誠是不會隨便被拔官的,他是事務官,有法律保障;謝長廷是政務官,反而是要拔就可拔——所以很難說謝長廷有什麼建制中的力量壓倒蘇啟誠。照理輿論可殺的是謝長廷,因為他是真正可以被政治風向影響,蘇啟誠反而不會受那麼大影響,因為他是事務官,所以那段話的意思是「大家放大了對謝長廷權力的想像,小看了事務官蘇啟誠的實質地位(權力)」——以上是我對陳水扁發言的解讀。以下我要說的是,事實沒有照著陳水扁的解讀發展,因為謝長廷風浪大但撐住,蘇啟誠有實質庇護(法律保障)反而崩潰了——這就涉及更微妙的人性,有人要說謝長廷狡猾我也就隨便你說了,這就有點像在暴力中我們會觀察到的現象,謝長廷知道大家衝著他,暴力加在他身上,他反而能挺住,但為什麼有些暴力事件中,本身沒有被虐待的人,會因為知情甚至是「逃過」,反而自殺?關於這部份有研究政治受難者或各種暴力問題的專門理論在討論,我也不一下子給出絕對的答案,這是我們要注意的:必須根本去除不公正的行事與氣氛,有人以為這是衝著a,所以沒問題,但就是會殺死b,甚至c,暴力就是有全面傷害性的,不會因為衝著誰就特別沒問題。
謝長廷有些談話強調大阪與東京是平行單位,這在民主制度下是正確的資訊與應答,陳水扁的文章有點像教科書那種摘要重點,事務官與政務官的差別說得應該沒錯,但之後媒體的解讀卻把意思弄擰了。陳水扁說不相信謝長廷說過「大阪不屬於我」——這個問題不是用「相信」解決的:
謝長廷在被截頭去尾以及斷章取義的狀態中,確實可以被截出「大阪不屬於我」這句話——問題在哪裡?我非常概略與簡要地總結我的想法:無論陳水扁或謝長廷,他們都發現民眾的基礎知識太少太弱了,所以他們急著補強這一塊,這種補強不是「正常發言」——謝長廷說大阪不屬於我,嚴格說是忘記在發言,而在教記者——以下是屬於推論的部份,存參性質:因為記者的基礎知識太弱了(中視的那段有露出一點記者說,以為「全部都是謝長廷」之類),光是問話可能就很離譜,所以會有一些應該是對記者解說、替記者補課的發言,這個部份要是記者有點程度,應該趕快學起來而不是把那些協助記者的東西當作政治發言去評論,(注意所有那些「綜合報導」,也許去採訪的派的是一個人,評論與剪接的是另一人,這時採訪的人聽起來全無惡意,但之後採訪到的東西是任人宰割)但因為就是程度有問題,再加上我想還有特定媒體立場可疑的狀況,最後就是現在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