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 Nathalie Chang
- il y a 4 heu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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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看到一則新聞是,徐巧芯說她「很危險」,指得是她被罷免掉的機率極大。我想到的卻是:徐巧芯確實「很危險」,因為她的低級,會造成我們的危險。今天打掃時聽到新聞廣播裡,蔣萬安說:徐巧芯為我們衝鋒陷陣……。蔣萬安也是鏟頭,這話能聽嗎?有種說法是,「這些將要被罷免的立法委員,不是『做得好好的』,為什麼不讓他們做完這一屆再說……。」
沒有,他們並沒有『做得好好的』——他們是變成傅崐萁領軍的「沒頭蒼蠅般」的投票部隊,視立委職權為兒戲。擴權那一段就先不說了,審預算時連刪減數字都對不上,這是何等無能。本來朝小野大,在野要好好表現,在合乎民主法治的精神下,就算對執政黨造成較大的圍困或壓制,那都尚屬可接受的範圍。——因為那就是政黨政治的規則與現實。可藍白兩黨,並沒有善用優勢,成為可以被信任的政黨,反而陷入集體荒唐與放縱中,使得受中共指示與壓力,完全成為「合理的懷疑」。網路上有賣「大罷免救臺灣」的T恤,我看了看沒買,能救臺灣當然不錯,但我只想救我自己。對我來說,這一年多這些由傅崐萁領軍的立委們,完全超過我對政治工作者的最低標準。對我來說,大罷免是反愚蠢、反陰險與反無能。

2.Arbus是真正聰明、愛人又有天才的藝術家。結果也只是被宋塔那種洞眼大到卡車都可以通過的評論亂寫一通。(卡車的比喻來自史蒂芬金,但金說的是他自己的漏洞)宋塔在很多立場上都是對的,估計她也會因為同志的身份,被繼續高估與捍衛。波娃也是類似狀況——無論宋塔或波娃,我年輕時都是一讀就覺得「還是不太行」——不是說她們的立場,而是縝密程度。縝密這件事,德希達是好的,德勒茲(的不縝密)我都已經有點受不了——雖然他的立意好極了。
講到縝密,就想到許多老師。我一向喜歡老師就會拼高分,就連體育課也不例外——喜歡老師的原因有很多,喜歡體育老師的原因不是因為聰明,而是他善良正直。兩個考試我都拿滿分,別人看可能覺得,哎呀,這女高中生死要分數,連體育考試都不放過。這我當然不管。對我來說,「這是為了對老師表達我的敬意」。當然,有時為了懲罰我痛恨的老師,我也會因此拿高分。現在想起來,國高中時,真的碰過非常幼稚,品格很差的老師,可是品格好、不隨波逐流的老師也不少。女老師有,男老師也有——我從來不對男人降低標準,因為我從小到大,還是見過不少品格好的男人——就連小學五年級時,同學裡面也有「正派有感」的小男生——我到現在都記得他的名字。
「對人好」、「正直」與「有道德腦(道德智商高)」——是三種完全不同的層次。很多人會把三者混為一談,但三者完全不是同一件事。對人好可能只是討好型人格,正直也可能考慮事項太過單一,最讓人可以放心與其為伍的,還是「有道德腦」的人。大概碰到一百個「對人好」,才只會碰到一個「有道德腦」——但我一生中也碰到過三、四個「道德腦非常好的人」。最受不了的是,那些只是在「對人好」層次卻自以為在「有道德腦」層次,那真教人厭煩。
道德腦也是有發展過程的。我很清楚,我在小學二年級時,都還沒有什麼道德腦,我是被小學導師啟蒙的——她也不是講什麼大道理,所謂的「中心德目」時間,她都會講一些小故事,讓我發現道德,就跟數學、音樂或語文一樣有趣、重要。我得到的最好的培育,是我從小的鋼琴老師。她非常嚴厲,但也不情緒化,如果我彈得好,她就會在我的琴譜上貼一個貼紙,彈不好,就直接解釋怎麼彈不好。忘了是哪個女演唱家,她晚上表演後,她老師說她有一處犯錯(清濁問題),早上就來摁鈴,讓她練到直到改掉。女演唱家說,雖然一早練有點辛苦,但壞毛病就完全消失了。——這個故事非常深地感動我。
那說鋼琴老師都好人,卻也不是。我的啟蒙老師後來去維也納深造,記得那時大家都說,她已經是名師了,還那麼上進,考去外國的音樂學校進修(那時她都有個小女兒了)。換了兩個老師,後面一個是前面老師的男友,好像有點大人做人情的味道。這個男老師還曾在國家音樂廳開演奏會,為什麼他自己那麼覺得不得志,我也不懂。他不給家長在場,但是個很不對勁的人。我一向很能忍耐,通常是我和弟弟一起去上課,一人一小時,沒上課就在旁邊做功課。有天我弟弟大鬧,怎麼樣都不肯去上課了,也不說原因。我媽於是問我,一問我就哭了,說,每次上課,就開始嘲笑人。其實那時都已經被精神虐待上月了。——可是小孩並不知道要說出來,也知道他是被大人尊敬的人。那次沒多久後,我們就「脫離魔掌」了。
他和我的二任鋼琴老師有結婚,後來離婚據說也是婚後才發現他「很詭異」。「很詭異」是我用來代換比較難聽的詞語。完全人模人樣,但以現今的話來說,就是完全不收斂冷暴力的人。都說學藝術好歹有什麼氣質,可是藝術圈就也是很多虐待狂受虐狂出沒的地方。小學有個音樂女老師,負責樂隊培訓(我因為負責伴奏,與她接觸較多)——長得飄逸飄逸,但會不把鋼琴好好蓋上,而是彷彿那是什麼武器砰下來——從來不知道她被什麼惹到。彈過鋼琴都知道那重量,我每次都被嚇到,儘管知道跟我沒關係——前陣子謝春德發言,那也完全不是人說的話。
如果沒接觸藝術圈,大概會覺得難以置信——或是接觸得少,比如我如果只接觸過幾個,那真會覺得藝術家好人多(四任鋼琴老師,兩任超好,一任可接受,一任變態到無以復加)——可我不太驚訝,大概因為算接觸得多。第四任老師收一個鐘頭的費用,給我上課往往上到三小時,不知情可能以為這有什麼別有居心,可完全不是。他就是教得忘我,有時就是整首整首彈給我聽,彈得忘記時間,有些曲子很長——我那時是高中生了,自己闖蕩,也知道人心險惡——不過,鋼琴課只從形式來看不正統,課堂裡是連一點討人厭的曖昧或越界都沒有,乾淨得很。完全可以確定這老師就只是對音樂充滿感情,對我也有感情——那意思是非常尊重我是獨立個體的那種感情。所以說,極壞的人是真的有,但卻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壞。或藝術家就壞。
3.一句話說近來討厭的事就是:看到卡車在洞裡開來開去。其他快樂的事很多很多,包括在現流竟真的拿到同意大罷免的飄帶,在鏡子前面試了幾種時尚綁法,因為天熱,很難找到最適當的綁法。原來還是綁在背包上頭適合。我想就找一天揹飄帶出門,坐一趟捷運了。有人幫我拍了一些拿字板的照片,可我實在太害羞了,覺得拿字板的自己太醒目了。我想飄帶應該還算適合我。
4.星期六希望跟大家可以在老地方(瑯嬛)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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