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雜念
因為手上有一個短篇小說得交出去,又是黑暗又是情欲,雖然寫得順手,但是寫完一段,不免就像鬧胃痛或是過敏的小孩一樣,自己哼哼唧唧地:我都累得沒力氣啦,全無雜念寫雜念啦──之類之類。只能做些全無生產力的下等事,比如上網胡逛。
看到一則消息,就好像葉慈的詩說,快樂最是無端──實在是沒什麼營養與內容的事,我卻心情很是喜悅了起來。消息是,陳栢青出書啦──出書這事當然不是沒營養沒內容,而是我看到他的近照,忍不住就想嚇他,想跟他說:你完了,你真的顯老了!其實根本沒那麼熟,沒熟到真會說玩笑話;不過他與另一名寫小說的,就是神小風,是已經被我歸類為「尤其可愛的人」之列,所以我若看到他們什麼消息,就老是動念頭要鬧他們。──比如小風有次,我就板臉不認她:「這誰這誰,我不認識。」──果然惹她一陣哀嚎,就是她超可愛,我超鬧人。
這是很傷腦筋的,讓我忍不住自問,我真的可以作為什麼作家或是文學XX之類的東東嗎?我的意思是,總是遇到些人,會期待我說一些文學這樣文學那樣的話,為了不讓人們無法做要做的工作,我每每要克制自己在一個類似看牙醫或向警方報案的心情──以免自己任性過頭(妳還有克制啊?──我真擔心身邊的朋友射我這句),說文論藝,有點規矩──但是本性其實真是難守清規啊......。
栢青的書自然是還沒那麼快讀,但只是他出書的消息,就使得我多巴胺上升(心情那麼好,不是多巴胺上升是什麼呢?)──這就見得他的某種好,不單單純純只是文學的,是某種亂跑的東西,至於亂跑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這我或許有機會來說,或許也不。(突然覺得自己怎麼出現什麼莫名其妙的派頭似的,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