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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雜念

颱風天總有特別的感覺,即使寫雜念呢,也有種「啊我陪伴著大家的感覺」。

——海警還沒發布那天,我就去超市採買——什麼嘛,這是颱風前夕?簡直像在準備世界末日......。冷藏的東西幾乎都沒了,菜葉類只有兩三把還剩著,剛好不是我特別喜歡的蔬菜。奇怪的是大芹菜,只有它沒有被搜刮一空——可能是一般人沒有那麼愛吃它吧?我倒是很喜歡——這是不太費工的菜。只是帶著體積不小的它,感覺像是從山上挾了一段樹幹或一捆柴似的。回家後還對人說,木柵果然是小地方呀,一個颱風來,大家就如臨大敵。不過上次颱風來,還真是嚴重。都已經過了好幾天,帶小朋友在河堤散步,還看到被連根拔起來的路燈。我們還對著它研究了一下,開玩笑說:柯文哲怎麼還沒來處理呢?

星期三在路上走,雖然有風,但還是一點颱風感都沒有,風是熱呼呼的,簡直像焚風。都說這次尼伯特來勢洶洶,像我們這種沒有農漁東西要顧或是招牌釘牢之類的城市居民,對於颱風要善盡的義務,大概主要就是別出門,不要被什麼砸了,還要人來搶救添麻煩。

華納威秀影業這次決定電影院歇業休息,細節不清楚,但造成的印象倒是非常好。電影業是商業也是文化業,有好的觀念與措施,給人一種漂亮感覺——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也使我覺得伴隨這個颱風,不無幾分好心情。許多獨立書店在臉書上也做了不出門不消費的宣導,這種人命重於一切、錢財取之有道的氣氛,大抵是讓人覺得我們的社會有在更加完善。

雖然說平常就有閱讀的習慣,但是颱風天讀書,似乎又更明正言順。前幾天拿到金斯堡的詩集《嚎叫》與《卡瓦菲斯詩集》。這本重慶大學出版的《卡瓦菲斯詩集》,我個人是覺得相當相當好的。簡體字的有些字如果有上下文,讀起來是沒問題,不過譯者的名字左火右山,我直覺它唸燦——但沒什麼把握,要打錯了人名就不太好意思,所以只說重慶大學出的那一本。

近來看到譯詩特好的,一本是商周出的宮澤賢治,一本就是這本卡瓦菲斯——商周這本必須稍微提,因為一般印象商周似乎不是文學出版,不過以前買過它們出的歌德經典《愛的親合力》,相當不錯。所以是有個商周文學出版並不差的奇怪印象——親合力不是親和力,我不小心也曾打錯過,但這錯是很嚴重的,因為就這本小說而言,親合講到的是化學與科學的觀念,並不是要說愛很親切的意思——聯經很好的《歌德詩選》譯本,這個錯也沒校出來,整本詩集都很棒,這個錯就有點可惜。

前陣子在大學文學獎獎評會後,參賽者在會後來問如何改進自己文學之類的意見。說起來這是有點為難的狀況,我就問還沒開始讀XX吧?最後也問:還沒開始讀詩吧?果然是還沒開始。我只有說:那要開始讀。離開會場後又覺得這樣說似乎有點不負責任,詩的世界何其大,光丟一句「要開始讀詩」,似乎回答得不完整。《小道消息》出來之後,竟然被不止一個文學作者問我,為什麼講詩的部份甚少或是為什麼沒有談得更多?我當時給了一些不同的答案——不過我也很吃驚,想了想,或許我先入為主,有個大家自己知道要讀詩的想法吧!我自己不是能在詩上頭隨時引用的人,雖然開始讀夏宇比較關鍵性,但是諸如向陽、洛夫等等,都是國中時讀的(作文比賽得到的獎品:看來當年的老師也是很有心,我拿到獎品,但並不知道是誰挑的)——感覺比較像童年經驗,不特別去面對,就只是個背景在那裡。但隱性的作用應該也還是有。

電影《賽德克巴萊》出來時,有次我在咖啡廳讀到一本向陽的詩集,裡面有首詩處理了同樣主題,但層次比電影豐富太多了。因為是咖啡廳的書,當時沒記筆記,細節現下不能轉述,然而詩的作用有多大,這事我是一直念念不忘的。前陣子看到有點年紀的蘇紹連,我心裡甚至不能接受,因為蘇紹連對我來說等同《童話遊行》,我讀的時候是孩子,就有作者也是頂多比孩子大一點的錯誤印象,抹不掉,覺得他們不可能變老。這些奇怪的閱讀效應,我到現在也還在調適——不過這裡只是要說,雖然我自己不覺得是很專精讀詩的讀者,但讀的習慣還是有的。所有的書種當中,理論小說都會看完送人,只有詩集,除非是特地買了送人的,我自己的詩集是一不送走二不借人的。

《嚎叫》和《卡瓦菲斯詩集》一起讀,純粹是個偶然——但這個偶然也真是運氣好,因為這兩本詩集有些相似也可比對的東西,一個是往俗語口語走的意圖;一個是關於肉體歡愉。《嚎叫》做得很用心,附了很多會有用的譯註,不過有些東西,我看了就是有些惱——主要是覺得口語的神氣偶爾還是丟失了。比如出現像「形諸筆墨」這樣的譯文,我就會覺得那本該是「寫下來的東西」或「寫下」感覺比較對——總之,這類譯詩我感覺到的小糊,問題不在對詩句意思傳達正確與否,而是好像對中文的彈性不夠自信——也就是那有一點點要裝潢過的中文,原本應該是要更努力去「落漆」——不過我在這類東西上,非常神經質,大家未必要聽我的。但我在讀《卡瓦菲斯詩集》時,這種神經病就完全沒發作,一路擊節。(就不要神經病發作這事而言,我很感激該譯者。)——兩者的差別就是對「生語言」有沒信心,讓它好好出世。我把比較雕琢或是老掉的語言認為是過熟的。《嚎叫》好的部份也還是多於大於我覺得過熟的,只是一看到不夠生的就會想死就是。還有左右對著看,為什麼左邊原文重複兩次,到了右邊重覆變三次?(魔洛克)不知左右哪個次數是對的?雖然說現代的歌詞有時即興,詞句重覆會變來變去,但左右對不上之時,我真的就是會抓狂啦(嚎叫啦)。

《卡瓦菲斯詩集》附的文獻也很有意思,特有價值。不過年表說詩人1933年過世,小傳裡1935年卡瓦菲斯又還活著,這就讓我有點犯糊塗,不知該怎麼辦。

今天雜念寫得好像在挑錯,不過也是說,對這些好書,是讀得認真地。不太好的書,就看到錯或不合意,連提也不高興提。這也是補補對人說要開始讀詩之語,上頭提到的詩集,都可以做不錯的開始。要是來問我話的年輕小朋友有看到這則雜念,我也是致意一下,「要開始讀詩」這話——我並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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