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天空是秋天的天空,但是雨聲還是夏天的雨聲。
下星期三14號晚上,我會在閱樂書店,和女性影展的朋友一起談談去年離開的女同志導演香妲‧艾克曼。今年的女性影展會放好幾部她的片子,都非常精彩。這部份我覺得影展做得算不錯,法國那邊都聽說有爭執,有女導演抗議不夠恰如其份地向艾克曼致敬——我們這裡倒是已經好好地辦了一個展——第一時間。
幾部經典,與不是那麼容易看到的早期珠玉,都可以看到——我在法國時,還是東跑跑、西跑跑,這裡一部那裡一部地看——現在有影展,可說機會難逢。自己慢慢一片一片湊,是沒有影展那麼方便——有些我估計,不是影展也未必看得到。我自己過去是半靠各種展與半靠DVD雙管齊下——像《珍妮德爾曼》雖然是大經典,就在巴黎也不是經常容易看得到。這片我也還是靠DVD看到的。
因為還是有許多人會覺得,知不知道她是女同志很要緊,所以會說一說這個面向。不過,她之所以有很多可說,還是因為她是一個無論在主題或是電影方法學上,跨度都很大又極有建樹的導演。大部份的電影書都把她寫得非常知識份子,然而雖然她的理路清楚又極聰慧——因為導讀文長的限制,我後來不得不把文章中的「天才」二字刪掉,不過寫到她的時候,總是一直想寫「天才」二字——雖然刪了這兩字,我還是想說,她有某個部份,那種天才是像莫扎特的天才,是很強的給予愉悅、親和與化繁為簡的天賦。(有學者是把她純簡化向度與小津相比的——這相比我覺得反而不見得那麼好懂,不過也非毫無道理。)所以實在也不限於對同志主題有興趣,或所謂知識份子取向的觀眾。
香妲是有一個很底層生活的底,在人生當中的。雖然知識份子非常擁護她,但她心中真正的理想觀眾,恐怕還是像她自己年輕時,那種翹家翹學,在邊緣眺望這世界的野少女野少男。類似楚浮這等「不良少」。
前前後後也看了一些法國早期電視上對她的訪談——要一一把有趣的部份翻譯出來,暫時也沒那個精力,不過座談大概可以挑一些特別有意思的部份出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