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如果台北市停班停課,在閱樂書店關於台灣國際女性影展的座談,就會延期。所以我也還不確定狀況。萬一萬一,真的被颱風所擾,大家還是不要放棄去看女性影展——安全第一,第二就是電影啦。
這幾天到處都有人提早烤肉,非常感覺到一種樂天知命與隨遇而安的氣氛。其實我們對電影或是文學,也是可以有非烤到肉不可那樣的堅持滴——但是堅持呢,意思也是堅持一輩子的意思。電影沒看到,還可以有下次。只要有一定有下次的決心就是了。我曾經因為太不想放棄某個戲劇節的座談,差點出了意外(這是不太應該的)。也曾因為去看某個巴黎市郊的長戲,過了大眾運輸的時間,就和一群只是因為一樣看戲一樣沒車坐的女生走在一起,在夜黑中用走得走回巴黎。一路上還不斷互相讚嘆(該戲):值得啊,就算要用走回去也太值得了。——現在想起來,這真是瘋狂。
很久很久以前,當我還是大學生的時候,當影展結束得太晚,我還會把不知如何是好的高中女生拎回住處。其實不熟,只是我對影展或說去看影展的少女就是很有「愛」吧!那時有種人際就是像這樣,回到住處我也不囉嗦,好像就跟對方說:如果無聊書架上有書自己拿去看。然後我就顧自己的了——記得第二天一早還有很要命的體育考試。會去看影展的多是獨立女性,不需枝枝節節。
有時候,只是在影展場地外面隔著人群大喊某人的名字,也沒有敘舊的意思:彼此知道彼此是會看影展,也看了影展。這就已足夠。
最最難忘是有次在巴黎,什麼名目的影展已忘記了。但是日本同學很機靈,莒哈斯的片兩小時前就派了人去排隊,也沒排到。我到了的時候現場一片士氣低落,我竟然就說:沒有人跟我在一起會看不到電影的。我就去盧戲院老闆,連我們是從亞洲坐飛機來到歐洲這樣無恥的話我都說出來——我們雖然坐飛機,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絕不是為看電影坐飛機來的。當下就有一個女演員之類的人跑來找我,說她有多一張票,可以帶我一個進去。然而我很義氣,我說我們一群人來就是一群進去,只帶我一個是不行的。我們應該有五個人。
究竟戲院老闆怎樣在幾分鐘後忽然出現,讓我們通通進去,我到現在也還想不通。很可能是珍摩露本來要開場,當天有事件爭執,連同摩露一群人最後先離開電影院也不一定。這樣算起來我們竟是去坐了摩露等人的位也不一定。其實說起來是糊里糊塗,但外國同學間自此傳說我在讓大家進電影院一事上頗有神力,這是我想到就有點小開心。真是不折不扣的神經病呀。順帶一提,看到的電影非常棒。即使回想起我像小丑一樣一直盧戲院老闆,想想也是很值得。莒哈斯的片有些版權不歸商業使用,就只有在非常特殊的影展時候才看得到。
第一次去法國影圖看電影時,學生證正在換證中,但我當天要看四部片,當然有電影證比較划算,我也還在那邊磨辦事人員可不可以讓我事後再把學生證影本寄回來。結果那人看了我一眼,豪氣干雲地說:法國電影圖書館嘛,對妳有信心!就劈里趴啦把證幫我辦好了。這種電影神奇真是讓我目瞪口呆。我只能說,這叫做強中自有強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