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雜念
剛從新竹回來。
本來想要來個新竹一小時漫步的,遇到大雨,除了差一點把布鞋弄溼以外,眼睛盯著都是地上水窪。
不過,好歹有吃了清水米糕,有點小得意。
見到(李)奕樵,(李)屏瑤,還有一些年輕寫作者,挺開心的。
但這是近日我戴最長時間口罩的一天,回家脫了口罩,覺得沒那麼缺氧,哎,好盼望可以不用戴口罩的一天。最近特別快樂的事是讀了(葉)佳怡翻譯的福克納。我對福克納不能算研究很深,但有陣子圖書館有多少福克納就搬多少回來看,相當喜歡。但趕著一本接一本看,沒留什麼筆記,有的都在記憶裡,所以我也不能評判忠於原著或美國南方文化這類的問題,單就翻譯的小說筆法來ㄕㄨㄛ,真是好看得不得了——佳怡寫小說本來就有洗練的優點,總之,我讀得「龍心大悅」——中間幾次「低語」:妳的手機?是不是該看一下妳的手機了?是不是該充電了?我的眼睛都盯著小說不動只敷衍:等下啦等下啦——心滿意足地上床前,還下了評語「這是佳怡譯的福克納徹底打敗手機的一天」。結果樂極生悲,次晨醒來,手機徹底沒電,又「掉」在太明顯的地方,害我驚慌了快半小時,自己用電話打手機給自己,鈴一聲也沒響。雖然如此,還是覺得很值得。«我彌留之際»——這個書名是難翻的。忘記是哪個作家說的,可以有「他死了你死了」,但無法有「我死了」這句話——邏輯上來說。壽未終柩已寢,我正要死——總之,福克納本人也是有趣的——一輩子都怕寫不完想寫的東西,回絕高薪的訂作之作的提議——他一度靠的是賣推理小說賺的錢來養他的純文學——不知道有沒有出版社有興趣,研究一下他都寫了什麼樣的推理,應該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