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剛剛去大牙經營的List.U看了看。很驚訝是我還蠻喜歡的風格,就是比較淡的首飾。我覺得,並不需要因為支持大牙或#Metoo就光顧,我一向主張一碼歸一碼。但首飾不是只有漂亮的意義,比如保平安、勇氣或提振精神之類,也是首飾的作用。那麼,「大牙首飾」在這個精神上,倒是蠻恰如其份。寫到這就想講個笑話,我原本對首飾的想法「超級自我」,直到有次一個我很喜歡的妹妹結婚,我發現我竟然沒什麼「像婚宴上戴的首飾」,可是當時真的想要亮晶晶一點,好表示祝福與慶賀的意思。實在是出發當天才想到,後來只好戴了一條有大大「和平」圖示的項鍊,彷彿我要去參加嬉皮聚會似的(其他的更誇張,都很像玩具,有小孩看到就抱著不肯還我~~)。自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倒不會有人嫌我,我也並不怕被嫌的——就是自己覺得「心意不足」。首飾與珠寶的概念又不一樣,看過珠寶店店員射殺竊賊的案子——那時沒注意有沒有保險的問題,可當時就想,那麼貴的珠寶,店員壓力應該很大吧,如果是一般幾百塊的首飾,如果被偷,頂多拿什麼手邊的東西丟賊,不至於開槍——珠寶店店員就因此變成殺人犯了。那時,我就覺得昂貴的東西,還是有點不祥。打算有時間就去ListU逛逛。
其實我覺得很美的東西是迴紋針和別針——遇到性騷擾,後者還可拿了直接給它刺下去。我如果孤身去比較陌生的區域,別針是隨時放在手邊。這就是所謂「帶刺玫瑰也」。大牙被告妨害名譽了。這是我一開始就有料到的事——其實世上很多惡都是難有證據的。波士尼亞大屠殺,一個紀錄片拍到大量屍體的屍塚,但是導演告訴觀眾,對方陣營表示,這只能證明「有很多人死掉」,不能證明「有人殺他們」。不少人追蹤大牙,如果其中有些人是比較有時間的,比如退休人士,最好能組一個義務旁聽團——人也不必多,三人成團就不錯——倒不是要干涉司法,而是這種實地觀察,也是社會教育,如此才會更了解,受難者真正會經受的是什麼樣的歷程與壓力。都還沒什麼公平正義對受難者做出償還喔,受難者先就要承受司法的攻勢——有素質高的律師幫忙當然會好點——但任何人進入法律訴訟,在壓力評表上都與喪親是差不多的最高級——旁人到底有沒有幫助呢?很難說。多少有幫助。可是被告的就不是旁人。都還有其他人也是受害者了,陳建州方還打算告,大概是覺得砸錢讓律師辦這事,還是划算的。
感情上我真的非常同情魏德聖,理智上卻覺得「有點困擾」。事實上,導演還得管錢,蠻不人道的。但魏德聖也不是一般的例子。電影有兩種,我自己最在乎的都不是玩大錢的——但是就連卡薩維茲那種獨立電影的拍法,也曾弄到卡薩維茲破產。賠錢——有些電影10年或50年後來看,當年讓你賠根本就是大大賺到,要當賠錢太榮幸。雷諾瓦的«遊戲規則»,全球十大經典應該是有的,當年賣座難看到什麼地步,戲院都想提早下片。現在那是跟梵谷的畫被美術館供著一般。所以我不太會因為電影賠錢這事,大驚小怪。「真正的」製片人都是用來賠錢的,因為電影的價值不是錢可以估量的。然而魏德聖的狀況很複雜,如果資訊沒錯的話,郭台強原本還要投資魏德聖的,是魏這邊婉拒,所以之後才開始「明算帳」。魏走得不是任何一種傳統的路,既非商業傳統,也非人文傳統——如果說大手筆,當年也會覺得«悲情城市»很大手筆,可是,兩個例子非常大的差距,是在象徵資本上。儘管«賽»片也進了威尼斯影展,可是很難覺得狀況相仿。「場面壯觀」這個東西,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看«悲情城市»時,鏡頭重複落在醫院入口,我重看時還是會覺得「哇導演厲害了」。«悲»的音樂也不完全像非主流——但它出現的點與音樂的調性,作用與«賽»就還是非常不同——當年看«賽»痛苦的一個東西,是音樂的過份引導,這更是剪接而不是音樂的問題——但現在不是說這類話的時機,會顯得像說風涼話。魏德聖想的,大製作可以培養人才與經驗,這種想法都有道理。也確實有些電影就是不能省錢的。不過,如果說要以「壯大」使世界各地的人認識與想到台灣觀光(據說是以«魔戒»為參考),這點我覺得倒是沒有必要——但為什麼不必要,今天可不能太囉嗦寫下去了。倒是想到,那王家祥可好呢?先前都說魏德聖新電影開拍,王家祥的經濟狀況就會有改善。現在不知如何了。現在的年輕人好像會覺得「我們不會像王家祥那樣寫歷史東西了」——或許吧,因為現在資訊與環境好太多了。前陣子偶然重翻,也是有「啊真的有點復古感呢」的感覺。可說真的,最早的時候,如果不是王家祥,很多東西完全不會被注意到。如果說先行,他真的是走得非常早。所以今天就貼個«倒風內海»的書封,也算有時事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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