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1.星期天整天都在工作。因為不時要影印,就在超商裡做。結果時不時就有人進來問我,為什麼很久沒看到我?我說,因為有段時間沒在臺灣。前幾天有個我曾經「對她沉過臉」的超市收銀女孩,結帳時就對我說了三次「又是妳!」——奇怪我就住附近,不來這超市要去哪?但感覺得出她很高興看到我。這很沒道理,因為說不上我對她有什麼用處,購物時常常一身疲憊,臉色也不會太好看。說到「我對她沉過臉」,就是以前她還在超商工作時,有次我要印東西,影印機故障。我只是想跟她確認還沒修好,但她卻想從盤古開天開始講起——可是就算這樣,說起來我也「不必沉臉」,可以「和顏悅色」提醒她。可能是補償作用吧,後來我會特別注意對她有耐性——但我還是不敢對她太和氣,因爲我其實不是太知道怎麼招架她。
一個天真的人。果戈里會對她很有興趣。從社會化的角度來說,就是始終沒學會「抓重點」,問A,會答B到Z。令人頭痛。不過,在頭痛同時,我又覺得那當中彷彿有什麼神性般的東西。越想越覺得好笑。因為如果有神,神大概也不會針對重點回答。舊約裡面,不知哪個人問上帝為什麼不直接跟人類說話。上帝的答案是,因為人類很會惹人生氣,萬一祂一氣之下,就直接把人類毀滅,那就糟了。這樣說來,所謂上帝很有自知之明,可最早也不擅溝通。這一段就像莎拉偷笑,上帝表示她偷笑是不相信祂。莎拉表示自己沒偷笑,上帝說「妳明明有」。這個上帝也很不社會化。
2.在「上進」與「成就」這種現代社會概括成「事業心」當中,往往隱含「讓別人死」的事物。謝宜容與柯文哲有許多共同點,比如兩人都很會兇狠霸凌,又很會低聲下氣。以前我很想分析柯文哲講話tshàu-ling-tai的方式,我認為這是他說話時對人「侮辱性極強但反彈性極弱」的關鍵——可是那時覺得分析起來太累了,應該沒做。如果柯文哲的起訴書出來,證明他真的常用五鬼搬運法,把錢搬來搬去,而且是「貪贓枉法」的狀況,關於人的嚴重自我分裂,這真會是極具震撼性的例子。大概不下於那種「護理師連續殺嬰」的真實案例。
3.但一味厭惡事業心,也有變成腐儒的危險。「太想」融入社會作為主流,或是「太不想」融入社會——兩個極端,都會出現殘酷之人——假面甜心政客與連續殺人犯,可說是兩個極端的代表——能夠找到平衡的人,身上都有種美感——我記得從高中到大學的最大差別,就是在老師群裡,突然從「有不少平衡的人」變成「一大堆不平衡的人」。高中老師喜歡出花頭的人還是有,但要說沽名釣譽,大學老師較高中老師花頭就多太多。「大學裡有好多『假人』。」——那時我有這類感覺。但在任何壞環境裡也都會有好例外,好環境裡也會有壞例外。
4.昨天因為完畢一件事,去咖啡廳裡休養生息。咖啡廳裡放的是很好的爵士樂,並不慵懶——但確實較一般音樂抒壓——發現我全沒有抒壓或慵懶的空間——一放鬆,我就非常愛睏。昨天下午就是睏到頭撞電腦。——本以為還能做點事,但睏起來真的難以節制,電腦開著,睏到撞電腦。明天晚上在郭怡美書店要談新浪潮。剛好有一天澈底養好精神再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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