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雜念
1.一句話說這幾日國民黨、民眾黨亂刪預算的行為:「居心不良但又懶惰反智」。
2.聽說陳玉珍主導刪公視預算,先是刪23億,遭受反彈後已改成刪2300萬——這就是把立委職權與國家大事當兒戲——先前韓國總統尹錫悅弄了個「快閃戒嚴」,變成國際笑話,陳玉珍這就是「快閃刪預算」,丟臉。完全不適任立委。
3.我算是很晚才了解到黃國昌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最早我以為民進黨既然執政,對民進黨兇一點嚴一點並不為過。但自從看到黃國昌罵站在他身後的柯建銘「插隊」之後,我以為黃國昌的人格完全破產——連最低限度的誠實都做不到,這就是在生活裡,都是毀滅性,遑論把政治交給他——自從聽過111國民黨、民眾黨的演講後,我的心情都很不好——「到底在說什麼啦?」我最憤怒的是他們把語言的基本功能,踐踏到不像話。
以前對部分民進黨黨員的批評,有一部分是「過份政治化與激情導致內容空泛」——坦白說,這幾年我隨機挑選一些民進黨的演講聽,這部分的缺點幾乎都消失了,或許解說政策還可以再細緻一點,但絕對可以肯定民進黨是往政治的專業性在走——然後黃國昌不斷「回到從前」,好的不學,盡學壞的,還振振有詞。聽他說話,那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時空錯亂,非常令人憂慮。這種特性是台灣文化裡的兩大弱點,首先是國民黨「反攻大陸」教育埋下的「阿Q式的愉快與滿足」,其次有台灣獨立在現實受阻後的宗教性內轉(相對於世俗化的落實或建制)——後者較值得同情,且不是完全沒有轉化的可能。儘管現在普遍不以為歷史是線性的,但在個人狀態中,無法前進導致「鄉愁似的倒退」,在黃國昌身上非常明顯,是一種嚴重退化。退化有可能會帶來暴力,不能不戒慎。到底是什麼導致黃國昌立場上的對極反轉?我想來想去,覺得應該是「野心」。在「判若兩人」這件事上,大江健三郎政治化了「掉包兒」這個概念。菲利浦 • 羅斯的«我嫁了一個共產黨員»,如果帶著警醒去讀,若干「人為什麼政治沈迷」的假設,不無參考價值。但我自己覺得要回過頭去重讀莎士比亞,比如«馬克白»——就是,野心並不是純粹之物,它會不斷與某些事物結合,一再發酵。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很難「一眼看穿」野心的緣故。
我不像若干人如此樂觀,認為黃國昌沒有魅力,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如果去看過去希特勒的檔案影片,通常都會大惑不解,這個毫不有趣的人,怎麼會把德國群眾迷到失去理智。歷史學家一再說,當時德國不少人都覺得希特勒只是小丑,對他完全輕蔑,不以為意,以致鑄下大錯(這種態度與現在很多人看待黃國昌非常像)——黃國昌離希特勒還遠,因為他目前沒有任何行政權——但只要民眾黨的群眾人口超過百分之三,我認為,都有必要感到非常憂慮。法國極右政黨在十年內,總統選舉就從無法進入二輪的百分之十七點九,到可以進入第二輪並得到百分之四十一左右——如果看世界各國過去的政治史,取得政權,往往不只是單純數學的選民多數或少數,偶爾有制度的漏洞,偶爾有時機的巧合等等之類。如果認為,不希望黃國昌或同類型的人主導十年後的台灣政治,不可能等十年後才警覺,現在就必須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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