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我在讀書的相關網站上,大力推薦過八旗的«知識的不正義»,甚至買過不只一本送人。
我也是興亡的世界史系列的讀者。
富察不是我的朋友,但因為認識的人有重疊,我偶爾也會問,富察的世界史做得如何了?
大家通常也有點驚訝,「妳會讀那種書?」我說,當然會啊。
雖然我並不後悔曾經推薦«知識的不正義»這本性別論述經典,在看過臉書上富察的非道歉後,
我必須說,我對做出要與八旗出版劃清界線,拒買(改以圖書館閱讀)的讀者,深深感到同理。
我對於第一次編輯富察的輕率發言,沒有像對後來的耍嘴皮那麼反感。
很快地分類一下刻板印象——刻板印象不是什麼左派的發明。
這是社會學早有研究的項目。
有次我在跟一個小學的男生聊天,他都會自然而然地說:「那是刻板印象。」
在台灣,這是小學教程的程度。
在實際生活中,存在較無害與素樸的刻板印象,比如光是因為知道女生手上有木工工具就訝異到不停驚呼,這種
少見多怪,沒有延伸成反對或批評,這是種刻板,但每個人逐步修正即是——也可以是生活的趣談與笑料。
重點不在木工,如果今天是木工教學班上,木工老師反覆貶抑女性從事木工,這就是較有嚴重性的歧視。
剛開始,狀況本有點像「少見多怪」。
只需要簡單的致歉,沒有延燒的必要。
然而,確實應了「提油救火」這句話,素樸的刻板印象轉變成越來越僵化的性別歧視立場。
順便插個話,如果有些人是把左派等同於對中國示弱,那只簡單問一下,到底是把史明與楊碧川等放到哪去了?
最使我驚訝的是,他對同業善意的提醒,也不惜明褒暗貶,將性別意識損成「行走江湖」的架式。
我不是故意要翻開«台灣法曆»的,是因為正在分類書籍,所以順手翻了翻(下面是當天的日記):
翻«台灣法曆»,剛好看到景美女中女學生去軍史館找報告資料,而慘遭軍人姦殺死亡的事件,雖然這個例子有點極端——但男女性在求取歷史知識與建立歷史感時,立足點有多麼不平等,在此事件中,可說暴露無遺。
更深的問題不在編輯為什麼要歧視年輕女性,而是為什麼一定要諂媚男性——這類言論經常性、無條件地保送男性過關。以性別政治定義,叫做歧視,以一般方式來說,就是逢迎男性。講得難聽一點,性別歧視的一大宗,就是男人拍男人馬屁的時候,能感覺籠罩在真理的光輝中。
貶低女性不是空泛的政治行為,它是有效果的政治措施——什麼是它的效果?它的效果就是團結沙文男性。如果富察只是本身欠缺知識,那還只是單純不妙,若是心機深到想為沙文男性集氣,以便賣出更多書,那就相當於賺黑心錢了。我衷心希望不是後者的狀況(不是嗎?)。
沒有性別意識就是非常沒有歷史感,丟人現眼,還請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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