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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雜念

因為法國社會黨慘敗而拖拉不寫雜念?當然不是啦。我可沒有那麼在乎政治。媒體的標題下得倒是文采斐然:......「恐怖之夜」......「變成碎屑」。

前幾天看到齊柏林飛機失事的消息,開始我還想:造這種假新聞也太誇張了吧?到底不放心,查了一下,即使理智上知道不是假新聞,但今日想到,還是覺得這事不像真的。我並沒有太深的個人感情在這件事上頭,頂多就是遠遠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而且有個奇怪的先入為主的印象,覺得這人應是會無災無難的典型,至少他本身的性格不像會碰到壞事。

那種喝了酒就做惡的,會出事,大概就不會太訝異。不過那種亂七八糟的,倒是進了監獄也還在拍電影——死亡一事深不可測,報應應該是完全不存在的——只是讓人們想想心裡好過些。要說難過嘛,我並沒有那種感覺——似乎仍在震驚階段,各種面對死亡的否認反應一直出現,很想有什麼東西可以怪罪,但飛行一事我一竅不通,看報導目前也看不出來什麼可以拿出來怪一怪。

接受死亡一事非常困難。

小學校外教學,回遊覽車時發現少了一個同學,找不到。就管他叫木木吧,當時因為一直找不到他,就有種他也許死在哪裡的陰影。當時我在遊覽車上想著,什麼事我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能接受木木死掉。

這個不能接受不是像成人後,覺得某某應該活著,而是覺得木木本身不可能與死亡這事發生關係——用我事後這麼多年的回憶來解釋,我當時在木木身上感到很強的不朽性,覺得任何人都可能碰到意外死亡,就他不會。死神看到他就會討厭他,就會跳過了不要他——這就是我對他的感覺。

是這種對不朽性的幻覺,使我無法接受他有可能出事,而不是因為我們兩個素來要好。記得當時他會把他得到的玩具帶到學校裡讓我看,他去打跆拳比賽贏了,告訴我他是「雛量級冠軍」,那時我剛看很多狄更斯,知道雛是小雞之意。他問我「雛」是什麼意思?我就告訴他:這個意思是你是「小雞組」的。我們兩個都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小雞組」這種東西,跆拳道很威風,小雞組遜到不能遜。不過他很信任我,知道我不會騙他。我們兩個就一起那樣詫笑著,詫笑不已。現在回想起來,我後來一生都再也沒有像那個時候,和男孩子有那麼要好的友情。他有著長睫毛,笑還有酒涡。

木木後來沒事。應該只是淘氣脫隊走失,什麼搜索或是警衛把他找回來了。

我後來很少想起,我在遊覽車上二十分鐘不見他的感受是什麼。因為那應該是非常可恥地對上天討價還價,拼命祈禱,賭咒罰誓,只要讓木木活著回來就怎樣就怎樣......。歇斯底里的二十多分鐘。

我上高中後,還接到過木木的信。但是自他走丟之後,我對他就變得有點冷淡,因為那二十多分鐘的恐怖煎熬,即使今天我也不願意稍微回想。

莒哈斯有個朋友半公開半私下罵過她,認為她對某某的自殺,表現出來的完全是種「懦弱」,指得是她為了自我保護不斷迴避遠離相關事;我覺得她的朋友是神經大條的,這種事很難責備他人,因為人永遠不知道另一個人對死亡一事的整個反應會是什麼、承受度......就連自己都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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