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雜念
秋惠文庫咖啡店竟然要歇業了!真是什麼都難天長地久啊。有次從東門捷運出來,意外發現鼎鼎大名的秋惠文庫就在捷運出口不遠處,非常高興,覺得就在捷運出口附近的咖啡店,正適合我這種路癡,不怕找不到,當下就很想進去喝一杯咖啡,然而是剛好從另一家咖啡店移師到東門附近,咖啡喝個不斷,不太像話;只好暗下決心,對自己說,改天一定要拜訪。然而東門不太是我的地盤,除非有什麼特別的事,不會想到要與人約在東門一帶,所以當日信誓旦旦,事實上是轉眼即忘,若不是看到歇業公告,這個對自己發的誓根本早就在腦後了。
看歇業公告倒不是經營困難,似乎是房東有另外規劃導致必須另謀去處。是福是禍也難說,木柵有家大雜貨店關掉,本來我非常抱憾,後來它移到不遠處,室內設計更加明亮與現代化,不似之前灰撲撲一副風中垂危之象——所以改變未必不是好事。當然啦,有些咖啡店什麼有點像地標,多少會希望它像在地的那棵樹或花,不要亂跑,就地站著,比如秋天——今早醒來也覺得,這季節還是老實可愛,秋天就是秋天,雖然還有暑氣,但是天光啦空氣啦,也是知道是九月了,不好意思再像炎夏:有陣子早上六點多就陽光熾烈,早起也撈不到半點涼快好處。
寫到咖啡店像地標,我這就想補記一事。是關於公館的路貓的,有天我在全名是「路邊撿到一隻貓」歇息,大概有大半下午吧,傍晚時店裡就全滿了,兩個外地的觀光客女生走進來沒位子,又走出去;我去店外招她們,想把桌子讓給她們,一邊也跟當班的咖啡師(???)招呼說,讓她們倆去坐我原來的桌子,沒想到咖啡師一瞪眼地對我道:妳桌子給她們坐,那妳自己是要坐到哪裡去?我真是覺得好氣好笑,這難得倒我嗎?我說:我就坐吧台位不行嗎?雖然後來兩個觀光客女生也許是找吃的,而在研究過黑板字後沒留下來,不過這事想起來挺有意思。
一家店到底是怎麼會經營,怎麼會讓我即使沒有約人也喜歡去那裡放空一下,這種精神絕對不是制式的什麼服務準則,按商業邏輯,路貓的咖啡師既不親切也不甜美,我想讓你多做點生意還被你嗆,然而,那是很明白的:店家不在乎所謂的翻桌率,他寧可讓妳坐得安心無憂,即使妳是獨自一人,坐上整個下午,也不必煩惱。這種東西什麼商業教戰手冊是教不來的,即使教過後也會似像似不像,因為那不是表現手法的問題,必須有很內在的精神支撐。
從台博館看完展覽後,在公園號酸梅湯不遠處吃到頗好吃的米蛋糕,店裡還拿得到台文戰線呢——通常我看到都會拿一份回家看,這次因為近來要讀的東西太多就沒拿了。臨走前基於一種好笑的心態,我問道:妳們賣米蛋糕,那妳們知不知道紋鳴號啊?心裡還在想得講解一下哪個紋哪個鳴滴,畢竟木柵小地方的小店,也許名號不怎麼響亮,沒想到她們馬上搶著說:「知道啊知道,他們很厲害,他們的米蛋糕是自己做的!」
看來是有一個什麼米蛋糕地下王國在這世上已成形......;不是所有的米製品都吃得慣,米做的通心粉我煮過幾次,怎麼煮都覺得不太成功,也許是心理上太習慣麥做通心粉吃起來的感覺,米通心粉吃起來就覺得老是不帶勁,還不如老實地吃米粉來得好吃——米蛋糕倒是略勝非米蛋糕一籌,不花俏,但吃起來實實地,覺得比海綿蛋糕來得有意思地多。台博館附近的店對賣米蛋糕還有點羞怯,一直對我謙稱它有點小,擔心我對它失望。但是現代人吃蛋糕頂好是吃小不吃大吧,木柵有家店,點餐也附小蛋糕,那才是名符其實的小,只有小姆指或說骰子大小,可我覺得店家還真是會做生意,蛋糕小,就是個意思,吃東西不總是數大就是美,一顆櫻桃就硬是比一排櫻桃來得有魅力,甜點這種東西更是吃意思,更有回味。《妙手小廚師》或是類似系列有一集,勝利之道就在於「把XX做成蛋糕」——忘記是什麼東西,總之是慣性想像中不會成為蛋糕的內容,小廚師就如此敗部復活,是所有美食大戰中,最令我難忘的一輯。做成蛋糕,就很迷人;這主題可以寫的東西真是無限多。(我加上了句號了,電腦要有反應啊。)好像修正若只加一個句號電腦會呆呆無反應,只好加個一句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