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閱讀最大的樂趣,既不是讀到精闢的見解,也不是讀到優雅的句子,而是讀到像這樣只能束手無策的文字:......
鷗外即使被殺,也絕對不會死。
鷗外當然就是森鷗外了——節錄這段話的人似乎也不管來龍去脈,只表示這是鷗外親自的說法。
真是太豪邁了。果然是大文豪,首先是讓我笑到撞東西;後來一整個晚上都振奮不已,煮義大利麵也加了比平常多一倍的蔬菜,洗衣服的速度也比平日快了兩倍:既然鷗外即使被殺,也絕對不會死,世上又有何事,值得煩惱呢?
雖然我追根究底的個性還在追問:原理是?
可是言靈一出,豈止是駟馬難追——誰管原理呀。
還有一例是佩索亞給的,......,但說者不是佩索亞,「.......我高於文法」——那還用說呢,當然囉。很想找出原句,但怕把書拿出來,我會不幸被其他書砸傷,此事只好暫緩。
我手邊有一本大喜出版社的《森鷗外的性生活與半日》,已經忘記是在什麼地方與狀況下買的,應該是看到森鷗外三字就二話不說掏口袋,這書十分特別是還附了我覺得相當精采的繪圖,不知說是「版畫風的非版畫」正確與否,總之非常有趣。嗯,並不是春宮畫,是很有渲染力的美術。
咦,《善遞饅頭》二版出來了——關於這本詩集,我說過一個笑話......,嗯,但還是不太好意思說,反正這笑話也有點冷僻,還是冰冰箱好了。不過呢,生活裡若是還要保有一點如鷗外的「不死論」,詩就是類似的泉源。不過,我喜歡並不是太好笑的詩,太好笑的詩,有時除了笑就沒法有別的了,總覺得不足,機智並不是詩最要緊的東西。所以我喜歡詩「有好笑,但又不可以太好笑」——所以《善遞饅頭》也屬於我非常喜愛的那種詩集。是除了好笑之外,還有非常貴重的東西在其中,最難的是,明明是聰慧,但並沒有耽溺或是被聰慧綁架,最好的部份是......消沉,完整地堅固地卻也是不死地以消沉之色出現......。嗯,原來不只鷗外一人「即使被殺,也絕對不會死」呀。
我在旅行,此雜念為預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