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雜念
這個月比較晚收到《聯合文學》,不過也許是心理作用。因為從七月就知道本月做的是高中生戀愛專輯,非常期待的關係,每次出入時都會心裡嘀咕:這一期會不會被偷走啊?(這純粹是種想像,或者說是形容吧。)收到那天,大喜過望:好險沒被偷走啊!看過以後,我覺得非常感動,某些書店的「短講」,充滿了幾乎是嚴厲的愛,也就是大家沒有要打混戰,是確實把「高中生戀愛」當一回事,而且想要盡一份守護責任——可不是守著不讓各位高中生戀愛喔,而是做好某種文化守備,讓青少年青少女可以好好成長與戀愛。文學是真的很愛我們的高中生啊,
最近剛看完《虞美人草》,在男女關係上,其實漱石是有某些嚴重盲點的,不過譯者一直說這本小說特別難,我讀了覺得是還好,如果要說處理不被信任的痛苦,也是對的;但因為小說對遺產的父權化完全沒有反省與政治敏感度,所以讀起來那種把父權轉成兄權的「對女人諫」,至少在現在這時代來看,漏洞很明顯——夏目是我覺得對許多事都挺有批判力的,但這樣來看,性別就是走得奇慢的一部份。
這種「男人本性(但不一定是他們的作為)就是好得不得了」的信仰,如果清醒地看,真的很令人失笑。就是男人任何的不正或邪道都是暫時的,但是女人一旦惡就是永恆。甲野想要放棄遺產一事,從他自己的觀點來看,是愛與善良,不過放棄由父法而來的遺產是雙倍的推崇與鞏固父法:因為只有他可以放棄,他的放棄是執行被當作「自然」的權利。女人在父法下就是法的奴隸,如果能有高尚品德,真是才怪呢。不過畢竟是不錯的小說家,雖然意圖表現「男人如何受女人的氣與苦」,但還是暴露了為什麼男人有那麼強的心理與道德優勢:就是因為他們完全不看到父法對女人的殘酷不平等。即使是這時代,抱持如小說裡的神話心態的男女還是很多,我覺得心理強健的人用批判力讀這部小說是不錯的,但弱一點的人讀,被洗腦或覺得被精神凌遲也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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