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 Nathalie Chang
 - 21 oct.
 - 5 min de lecture
 
1.趕到了國際民族誌影展的閉幕片«曙光家園»。之後去峰大咖啡泡一下,直走世運再泡一下——倫教糕賣完了,但沒停賣——倫教糕這種甜點,世運外只有小攤子偶爾自製自賣,但風味不一樣。整天運氣不錯,都是剛離開戶外後,雨才洶湧。
2.對«曙光家園«不能說非常喜歡,但仍覺得頗值一看。我有個不太好的想法,就是拍得那麼輕描淡寫,是不是有點為了影展的口味。當然,這種好像不動指南針的淡漠,是很好的功力。性格使然,就算是真實電影,我還是更喜歡荷索之類,稍微更多個人筆觸。「桃花源」這種追尋,總是很有意思。有陣子我甚至對隱修院非常感興趣,直到有次看到隱修院也在做置入性行銷,上了新聞,給出花絮,但仍是「招生廣告」。我就決定還是放棄隱修院。要世俗,我在世俗裡世俗就好。但我接觸過若干信仰堅實的人,那確實美好潔淨——平常碰到的人,沒那種氣質。
對聖徒仍有興趣,喜歡聖十字若望。不過還是來更新一下資訊。前陣子法國的神父皮耶對教會女助手性侵犯的事,浮出檯面——教廷有個單位(不是教廷裡所有的人),負責掌管神職人員品格之類的,始終都知道——神父皮耶因為幾乎等於為無家者奔走代言人,又對性別態度較支持,生前一直深受敬重——調查披露,沒有太多懷疑的空間——他該向他的天主尋求安慰時,他都朝向在會內年齡與地位都小他一大截的女性,要她們同情他,忍受侵犯。他甚至沒有一般人的自制力。偶爾我會覺得張愛玲實在了不起,她堅持不倚靠什麼大的、有力的存在,只靠己力清醒堅強。
«曙光家園»最有意義的部分,也許不是描繪俄羅斯新興教派的信徒面貌——而是透過此,反射了非信徒與信徒類似的特徵。不想用電腦、想按教誨生活或重生、耕種——這都不必進入教派。
較大不同,大概是非信徒,沒有「在毀滅之前,被揀選而存活」的嚮往。看了一些影評,說片中的兒童在較快樂的氣氛中長大——其實真的被採訪的早期信徒之女兒,她說到的童年,是包括「被關起來」與「被打」(我忘記是一般地打還是鞭打)——可也真的因為導演「淡筆」,不希望拍成「邪教獵奇」,導致「另類選擇」沒那麼「另類」,以及「理想」與「邪惡」糾結部分,較為隱沒。
可以吸引千人以上的信仰,難道那麼多人「大家一起錯」嗎?事實上這種狀況並不少,不一定在信仰的領域。
導演問過信徒一句話,那為什麼教主的「親信」控訴他虐待與侵佔?信徒沒有回答。狀況有點像「既然我得到信仰的好處(有目標、心靈平靜之類、未來可能獲救),那就算其中有不好的成分或造成傷害,也『不用深究』」——這樣程度的信仰,稍微想想,應該會覺得缺乏內涵與打動人的深刻價值。但再想,信仰之外,我們難道不也常常處於類似的心智殘缺?差別或許只在,在世俗領域,更可能鼓勵不斷修正——開放或封閉,還是蠻重要。
3.美國的科克遭暗殺,令人感到沈痛,絕對譴責這樣的暴力。但如果說科克生前是什麼擁抱對話、鼓舞青年的自由鬥士,這我可完全不覺得。他確實很在煽動仇恨。不是公開辯論就等於支持對話——科克鼓動仇恨,這也不是我一人在聽過後覺得——也有人分析他所謂辯論,是以形式掩蓋了整體設計是為他拉抬聲勢。
去中華電信辦事,螢幕上正播出台視新聞,標題是「川普爆粗口!逼澤倫斯基割地,否則面臨毀滅」。這就是想要得諾貝爾和平獎的川普。川普上台後,有些政治分析家才開始說(或者因為我之前沒注意),拜登時期,經濟很不錯,且拜登「很多事都會聽工會的建議」,雖然因為協商與討論,過程變得冗長,但較少出現粗暴的狀況。
4.長榮空服員因病身亡事件:有人出來解釋,機場的特殊性,某些地方救護車不能進,是消防車送出去之類。以及,若叫救護車,空服員生病一事會受調查,為了規避調查,才有隱匿傾向。看了以排班懲罰請假的資訊,沒法完全看懂。但由工會排班或排班需有工會代表參加,應該比較合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類行業由縮減人力累積的利潤,之後拿去購置AI而裁員。大眾與勞動者應該參與並監督AI的發展,AI必須絕對限制在增進人類幸福與尊嚴而非侵害人類權益的圖景——現在老是有人說,「AI取代人類」——這種想法連想都不該想。
AI就只能是輔助工具,想用AI去「取代人類」,這想法本身就是邪惡的。把某些單調或重複的部分分派給AI,讓人類工作更輕鬆,這是可取的。但AI不可能取代人類,在於人類才有變通能力。現實生活中,人類用一分鐘就能處理的事,機器有時一萬年也做不到,一個步驟卡住,它就動不了。
5.啊,原本以為「姻親」難辨,是不是誰誰誰的九姑姑八婆婆之類,原來是黃先生妻子高翔的妹妹高翬(ㄏㄨㄟ)以及她作為負責人的耘力國際文化。
6.鄭麗文當選國民黨主席,雖然是國民黨員投出來的,但這現象很複雜。有些人在擔心這會導致國民黨衰敗,我覺得這是多慮——國民黨一定會衰敗,因為看起來中共會越來越不需要國民黨,而只需要它的代理人,代理人在國民黨也可,在別的黨也可。這過程有人談可以文化上說自己是中國人,但仍「效忠國家」——這部分我覺得談得不太好,主要是「對國家忠誠」不無威權遺緒,「忠」是哪個年代的「忠」,也令人疑問與反感。如果有人志做間諜,那有法可管,難以對「間諜者」談論忠誠。有人不喜自己的母國,那正當管道是移民,移民後,就不受拘束。如果要與國家保持距離,想做閒雲野鶴,這也無可厚非,只要作為不傷天害理,現代國家中是有這種自由的。
在這些極端例子之外,現代國家或許不該談「忠誠」,但仍可以談「正直」。我們應該與國家保持「正直」的關係。比如某一國民刻意要弱化國家,引致戰爭,並且在戰爭中易於潰敗,這個的問題,不只是「忠不忠於國家」,而是同時以不正當的手法,虧欠共同生活圈的他人。我在想,國民感情有幾個不同的要素:經驗、判斷、價值取向與多樣性的歸屬感——每個人組合個人國民感情的型態不同,但與其說「忠誠」,或許我偏好用「真誠」:國家與國民應該互負「真誠」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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