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1.三島,還是、非常、不行。我即使在最喜歡三島的時候,還是不喜歡三島。即使在最不喜歡太宰的時候,還是喜歡太宰。所以,有關三島的一切,除了年少時的閱讀,後來多半都是能拖就拖。不過,有關他的評論或影片,拖過一陣也還是會補起來。昨天就在一種奇怪的狀態裡,在GILOO上看完了他在900號教室與全共鬥學生的辯論,影片非常棒。
2.很可能是受「名人效應」的影響,看到有些評論說,「三島到底還是對的吧!」好像覺得只要是名人就不會有問題。三島確實有值得敬佩的地方,就是他的「細膩」與「誠實」,並不隨便把不同事物混為一談。前半他拿出魅力來時,相當可愛——但是魅力這種東西,永遠有兩面性。一方面是尊重對方,另方面就是想要操縱對方。所謂「三島不行」的東西,就是他在思想上的迂腐,到最後去講他本身在天皇身上感到的莊嚴,其實就已「淺薄到無聊了」。
3.全共鬥的學生經常戳在要點上,「只有一種時間是不夠的」。完全知道在對抗的是什麼。
4.三島說想要試驗「語言是否還有效度」,因為他的自豪在於作家,作家就是在乎語言——可是其實最沒有從語言中脫困的就是他——因為如果「他想說的就是他說的」,那就只是到今天都陰魂不散的極右語言——但他「與極右仍有差異」,那個「差異」卻是他在「語言中沒有充分處理的」,這個部分應該也算非常好玩——所以,如果「三島」有意義,就是在這個「語言沒有處理到的差異」。這應該也算一種悲劇,當「語言有錯」,又會反過來「誤導說話人本身」?不那麼「計較語言」的學生部分,反而能「說到點上」。台灣因為文化的右派主導始終非常嚴重,所以對三島一直有種無法放手的傾慕。那場論辯並不只關於日本,其實國家、傳統、時間連續與不連續性等問題,至今仍可能是雙方壁壘分明、未充分溝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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