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雜念
1.溫德斯的«Pina»是一定要看的。但因為Pina的舞蹈紀錄片已經看過一些了,對溫德斯的感覺向來是不好不壞,就是「不壞但對我個人不會有幫助」,所以就有點拖拉到這星期天才補上。好,我認為溫德斯必然是遇到某些他無法解決的困難,電影在抽象的層面裡很卡,這個的意思並不是不流暢,而是拍電影的人去拍舞蹈是什麼意思呢?有的導演有很明確或獨到的想法,有些則是很乾脆地願意「服務舞蹈」(這也非常好),這裡我就不細分,我並不覺得溫德斯想得非常透澈,就有一種拉拉扯扯的感覺,這都不是視覺上的問題,他當然也沒有貶損Pina舞者的意圖,取景取鏡也比過往看到的純舞蹈紀錄片更巧妙。對於訪談舞者的部分,我是有一點失望,很好的部分是所有的舞者多以自己的母語發聲,比較沒意思的部分是變得有點像「簽到簿」。當然舞蹈經常是語言難以企及之處,所以舞者多半只能說出一些軼事或個人記憶的東西,內容也是珍貴的,但我總覺得狹窄了點。不過這都不影響看電影時,重新思考一次Pina。我對Pina實在是愛到無以復加,對我來說,她完全是「思考的」,但又沒有因為是「思考的」,就沒有「表現性」,那個舞蹈的臨界性,永遠讓人驚嘆又學到無窮盡的東西。身體的解放是比較容易理解的(事實上舞蹈的解放可能是最激進的部分),但還有另一個部分,我稱它為「色情的X光片」——就是舞蹈既不是結合、不是臣服也不是凌駕於色情,這部分就像荒木經惟的攝影,儘管荒木經惟哇啦哇啦講得好像很色色之類,但荒木的攝影其實是最不色情的。這個部分說來話長,回來說pina,我不知道......,每次我看Pina都會想,啊,只要人們看過Pina,有多少偏見馬上可以消弭於無形......。看的時候,我感覺是每根血管都開始流淚般。——一個比較不重要的感想是:男人當然應該可以穿裙子,但這並不夠,不但要穿,還要穿夠好看的。這片子裡看到我稱它為「白底草莓印」的無肩連身裙,令我感到非常滿意。草莓印是沒辦法的辦法,因為出現的時間不長,我來不及研究究竟是草莓或花瓣之類,但總之,這就對了,永遠不要只有宣告式,就是要更多一點,可愛,美,自然,什麼都好,「更多一點」就是「更自由」。
2.我是怎麼樣有這種刻板印象,總是以為在做台語推廣的,應該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結果一看發現呂美親是很活潑的年輕女生,真是大吃一驚。«台語現代小說選»的主編呂美親在現場導讀,
對我來說,就像上課一樣,感覺很好,雖然重要的名字或事件,多少讀過一點,但現場聽導讀,整個更清楚了。尤其是受日本文學運動影響的那部分,畢竟日本文學史的資料整理出來的東西比較多,我沒特別研究,但印象是深的——更有趣的是,現場竟然談了不少同志文學——引發這個話題的陳明仁先生也在現場。沒有聽到的人,真的好可惜啊。下圖左為陳明仁先生,右為小說選主編呂美親。
3.«台語現代小說選»新書發表會在青鳥書店的盛況,因為不方便走動,所以我只拍得到發表會的半邊,這本小說選我在國際書展買了,問旁邊的小朋友看了沒?答案是「正在存錢買」,那就是「有想要的意思」。所以我就多買了,小朋友跟我一起走路,一路提書,告別的時候,小朋友要把書袋給我,我說:「什麼鬼啊,妳提著的就是妳的書,難道妳以為妳是我的書僮不成?」這是國際書展的笑話,先前想要寫續集的沒寫......。我真是每事問,連徽章上的圖案都問過不停,是什麼意思,書攤上的工作人員說:「妳知道王育德嗎?」太誇張了,感覺好像被人問是不是文盲一樣。說小徽章是王育德的女兒做的:「蛤?那當然要多買幾個!」——這個邏輯是什麼好像不太通,其實可能還是為喜歡買可愛東西找藉口......。回來看«台語現代小說選»的消息,據說在小說類與語言類都賣得不錯,想應該早就人手一冊了吧,就沒有特別推,但想想還是應該特別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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