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雜念
兩個藝術史專家的談話。
「普魯斯特在«追憶»中提到過葛雷柯兩次。」
「嗯,我記得他提過四次......。」
因爲我非常愛葛雷柯,也愛普魯斯特,更愛神經兮兮的人,所以上述談話對我就構成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幸福狀態,足以喚起所有可稱為生之趣的東西。
然後他們又一起說了所有他們認爲不如葛雷柯的畫家,我再次進入暈眩的喜悅,無ㄧ不同意——這類事總是很少會錯的,喜歡A的必然斥B無甚價值——這是精確,不是真理——藝術裡的喜與不喜,是種濾網的濾眼,濾眼會越來越細小,以便析出那最無可替代的部份。曾讀過有作曲家認爲只有某作品中的幾個小節是唯一有意義的,如果有人對這種說法認真,就聽不下其他音樂,那當然是被誤導而耽誤了。啊,這裡想到一句孫梓評的詩:「喜歡那種綠的人 / 不能接受這種灰」——完全就是這樣。
明天想出門看兩個展,但是聽說,氣溫會下降,不知道到時有沒有外國小學課本教小孩要不畏風雪去上學的勇氣。
很快說兩本「精神疾病政治」的書。«精神疾病製造商»——我一開始對這書名不太信任,憂慮這是一種簡化與煽情的談法,但書只有看了內容才能判斷——很好的書,我大約只花了半小時就全部看完——之所以看得那麼快,並不是因爲內容稀薄,恰巧相反,一來是我對作者大部份提到的論述剛好都已經有點了解,所以完全不需要停下來讀單一單一的論點,只看作者如何「綜合論之」——另方面,這書也寫得特別扼要,比喻來說,就是「點穴快準」——不過作者說「賴希後來變得怪裡怪氣」——這點倒是有美國的研究者爲賴希被政府當局迫害做出一些重建歷史的工作,如果參考這部份,也許就不至於認爲賴希真是變得怪裡怪氣。不過這是很小的點。另外一本是台灣本土的作品,«成爲一個新人»——已經寫了書評,此處不再贅言。去年到今年,可說是精神疾病相關書籍的爆發年,也有如文國士等人的書。這張皮卡丘的圖想放很久了,與內文沒啥關係,圖的中心思想,看來看去好像就是皮卡丘和雷丘讓那一隻不知叫什麼的可以洗熱水澡的意思,究竟這張圖吸引我的原因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難道是皮卡丘努力工作嗎?應該不是吧,若是,豈不太無趣了。總之,大選過後輕鬆多了,愛亂放什麼圖,就放什麼圖。